13年前的今天,李旺陽離奇身亡,被發現「吊死」於醫院病房內,引發國際震驚與廣泛質疑。這位因六四支持學生而入獄、雙目失明、被酷刑致聾,最後「被自殺」的工人領袖,生前曾堅定表示為中國早日進入民主社會:「我就算砍頭,我也不回頭﹗」他的一生,成為中國極權殘害民運人士的鐵證。
另一位「被遺忘的李旺陽」:王妙根
然而,在同一歷史脈絡下,另一位「被遺忘的李旺陽」仍生死未卜。他是來自上海的王妙根,1989年「六四」後最早被捕的工人領袖之一。直至今日,這位曾領導萬人追悼會的工人代表,於過去30多年因堅持六四真相,一直在看守所、勞改農場、監獄來來回回關押,最後被指患上精神病,長期被迫關押於精神病院,今年已經69歲的他,身體重殘、音訊全無。
回到1989年6月9日,北京血腥鎮壓剛過數日,上海學生與市民於人民廣場發起悼念集會。王妙根作為「上海工人自治聯合會」的發起人,無懼風險登上台前,以高音喇叭發表《我的最後一次演講》:「今天可能是我最後的自由,為了中國的明天,我王妙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當晚,他即被警方伏擊毆打後拘捕。自此,王妙根的命運便與牢獄密不可分。他先後被以領導「非法工人組織」罪名被勞動教養兩年半,被送至蘇北的「動亂分子集中營」接受勞動改造。其間每日勞動長達16小時,稍有異議即遭毒打、關禁。1992年出獄後他仍繼續參與民主運動,後在東亞運動會舉辦期間被強行送入精神病院21個月;1996年他去派出所投訴被騷擾,又被送進精神病院監察,後雖短暫獲釋,1999年5月再次被關——這一關便是至今。
「精神病」之名的政治迫害
在王妙根的一生中,他多次遭公安部門以「精神病」為名羈押,數度被送入上海公安系統屬下的安康醫院。多年來,無論是本地民運人士或國際人權組織,皆不斷發起營救行動。
1996年,上海民運人士張先梁曾前往黃浦區精神病院探望王妙根,發現他神志清楚,精神狀態完全正常。他向院方查詢王的病情,醫生卻支吾其詞、無法作出合理解釋。由於王妙根的情況引起外界關注,公安機關為防止事態擴大,隨即將他轉移至戒備更嚴的安康醫院,並長期關押至今。
王妙根曾與另一異見者李達在安康醫院同囚12年。李達證實,王妙根不但精神清楚,還表明自己是中國民主黨成員。然而,自2009年起,王妙根因腰椎疾病導致行動困難,無法下樓放風,李達此後再無見過他。至2019年起,王妙根的下落更完全成謎,李達坦言:「再也找不到他的任何資訊。」
安康醫院只允許直系親屬探視,但王妙根自幼為孤兒,無家可依,亦無法由外界親友前往探望。隨著時間推移,關於他的消息愈發稀少,至今已無人知其確切狀況,令人憂心。
海外聲援:活要見人 死要見屍
2025年5月,中國民主人權聯盟紐約分會與上海之囚基金會在美國紐約法拉盛圖書館前舉行集會,呼籲國際社會關注此案。他們打出橫幅寫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釋放上海工人領袖王妙根!至今被囚於中共精神病院!」
李旺陽之死揭示了極權如何對付異見者的殘酷手法。而王妙根的長年被囚,更是另一種無聲處決——以遺忘與孤立代替槍彈。從湖南到上海,兩位工人代表,不僅是「六四」真相的守護者,更是中國工人階級在極權下如何被徹底打壓的象徵。
圖片: 大紀元